2013年12月某日,星期一

大寮裡這群婆媽可是個個臥虎藏龍,你別看她謙虛的跟你說自己不會做西點,可是沒順便說她是今日主廚。或是在那裡洗公器洗得圍兜兜都溼漉漉的阿桑,她可能是什麼店的老闆娘,或是看起來就像公園裡乘涼的白髮阿公,是烘焙總鋪師~~大家來這裡都是穿起綠色圍兜,帶上口罩,看起來都一樣是「義工」。但這個外表下,身懷絕技的人多得是。

我也被「藏」在這些綠色圍兜兜裡,和那些奇人混在一起。所以老是有人挨近我,問我在那兒教烘焙?還是在那兒開店?還是法師是怎麼找到我來的?

 

漸漸發現,這是永遠也分不清的,所以自己變得要去「承擔」某些「期待」。這既非要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要去求表現,而是在可以負荷的情況下,能不能對自己的能力去做多一點點的突破?

以前總覺得,做義工嘛,就做自己會的就好了,幹嘛去磨練什麼自己還到不了的境地?義工,就是安安全全的達成任務,然後讓所有人事物都在一個有保障的範圍裡「安全」,不就好了?

最近我的想法有一點改變,如果我的多一點點冒險,可以帶來更多的變化和新意,或是更多種選擇的機會,那麼,是不是可以去承擔一些些自我的風險?

於是我開始在做一些,原本沒有想做的東西。

例如溫溫油。

說到溫溫油,似乎是某親戚的推波助瀾,所以法師都很期待溫溫油的出現。

我對溫溫油滿陌生的,嚴格說起來,應該只是看過而已,因為沒辦法自己做一罐吃(體質不合)因此也都沒留心要去研究它。於是被點菜點到溫溫油時,算是第一次主持做溫溫油吧?第一次就做那麼大量,還是給大眾,這簡直是大冒險吧?

做的那一天,剛好有活動,因此大寮內有好多義工,大家都因為路過,就留下來好奇的看我在做什麼?連知名大主廚都看我在做什麼。於是要去承擔大家的好奇與期待,就是要做出來就對了。

可是到了現場,我才發現做這種中藥型的,配方比例會關係著療效,而不只是好不好吃,於是我抱著材料一直走來走去,和老蛋通電話問藥材比例,抓材料時更是一頭霧水,不過周圍的人看我決策時好像很果斷,其實心裡一直默念菩薩名號:

「菩薩啊,請幫我決定這一把到底要加多少才夠啊?」

不然就是「菩薩,這個是要做給大家吃的,您就保佑它要有該有的藥效呀!」

不然就是在爆香時,數量多,時間花費很長,讓我也很疑惑真的需要這麼久嗎?「菩薩啊~千萬保佑這一鍋別燒焦,還有,請告訴我什麼時候該熄火才是剛剛好呀!」

每回我在做判斷時,周圍的義工都會很信任我的經驗,而且也會依著我的決定而進行,但其實,我依靠的不是做溫溫油的經驗,而是多年來做菜的感覺,但是每回做新的東西都有很高的風險,以至於心裡也滿忐忑的。

「菩薩啊,反正做完我也不會帶走,一切就交給您了。」

最後成品外觀很完美!香氣也很完美!但藥效如何?啊~至少是好吃的啦!有興趣做溫溫油請看此連結。(補上了在道場做的現場照片)

有很多義工一起幫忙完成,就有一種團隊的樂趣,我發現,人與人還是要有互動,事情做起來才愉快。有一次因為遇到總本山水陸法會,與我配合的義工都不在,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當週的點心,雖然不累(因為也不是做很多),但卻覺得好無趣,完成後反而有種不想來的感覺。

才發現,有時候並非自己一個人清淨專心做事就會開心的。以往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不喜歡還有人在旁邊看,或是還要關照對方,向對方解釋說明,但是,真的一個人時卻沒有比較開心。

話再說回來,我也沒有真的承擔了什麼,或是打算要去承擔什麼,但是心理的某個小小角落,鬆開了原本綁的死死的不願意的結,或許我可以做出比自己所會的,還要更好的點心也說不定,雖然技術上確實有一個極限,但或許,其實也太給自己受限了。

去農禪寺做了3個月的現在,已是一個新記錄,沒有保證未來還能做多久,也沒有要一直強迫要去達成什麼理想,就當每一次都是快樂的做點心之行吧~我還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歡廚房活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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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山嵐煙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