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月第一次禪七下山之後,我決定對自己的工作態度不再抱著主動爭取的心。一切隨緣,我不再擔心這一個做完還有沒下一個,下下一個。。。(SOHO族嘛)
上個月禪十下山之後,我也做了一個決定,於是我寫了一封信辭去下一個要開始的接案。
我卸除了編輯的身份,這個在一年前很希望擁有的身份。
對於合作的主編我感到抱歉,什麼都談好了,卻在要動手進行時我這樣的退出,真的是給信任我的她找麻煩,也給對我很好的作者找麻煩,給其他的同事也找麻煩。
可是我的心已經變了,生命的目標和所關注與在乎的事也變了,這個原本很喜歡去做的工作,突然成為額外的擾動,會讓我的心更加無可止息。
我已經靜不下來,在這個階段,我要卸除心理上能夠卸除的所有裝備。不能卸除的是身為母親的身份,身為家庭主婦的身份,除此之外,我不想再有其他的責任。
這樣看起來算不算太自私?可是現在,我需要為自己而活,不為金錢,不為成就,單純地,只想找到自己,當我對自己更清楚了,我所做的一切事或一切決定才更有意義。
於是我想做的只有再度上山,不過我不能像退休的那些義工媽媽一樣可以常住在那,於是,除了上山的時間之外,我要把心留在家裡。
上週和妹從法青會授證回來,我以前以為投入法青可以讓我感到新的刺激,結果卻不然,回到家以後沈思良久,法青一樣很好,一樣是個成長團體,可是卻是對年輕人的,不是我的。
我年過三十好幾了,我是個媽媽,我對那些年輕人的活動感到無法全心全意的投入與享受,因為我的心靈已經過了那個階段,所以對需要大量交朋友的場合感到無趣,我可以快速交朋友,也可以很活潑,但是心裡深處,我並不需要太多的朋友,尤其是隨便都小我五六歲甚至十歲的年輕人。
這樣的團體可以和同性和異性朋友一起合作,對年輕人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對結了婚的我卻提不起興致。想起以前當過安親班老師,現在這群年輕人就是當年那些小學生的年紀,唉呦喂呀,你說我要怎麼看待這群年輕伙伴才好?所以我決定當法青的藏鏡人,當妹的義工,她去領職,我可以幫她的忙。
分析了自己為何不投入的心意之後,赫然發現,真的是老了,和法青比起來,我的心真的不太一樣了。而我所關注的世界也和年輕人有所不同了。
在家裡很忙碌。但都不是忙甚麼正經事,除了每餐的飯之外,還要三不五時採買,一出門就去了半天,每隔幾天,我總又忍不住要做個點心,或去做肥皂,或是為了一個小點心的某個小材料特地去補貨。。。我思考著一個懶人為何有這個異於常人的動力?
發現,我喜歡沈靜於一個帶著化學變化的過程。進行的過程中,只許我自己,不要其他人的幫忙與干擾,做點心是個化學變化,因為沒做到最後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肥皂更是,我喜歡觀察與研究這樣的化學變化,只要過程稍有哪裡不同,結果就不全然相同。所以做點心與肥皂太好玩,驅使我的是那份好奇心,我想知道這次做出來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就像修行,我也很想知道修到後來會是什麼樣子?
看『當下的力量』慢的要命,看了一年半載才看一半,幾乎每一句話都讓我思考停頓,一個非關宗教的心靈之書竟會與佛法如此相印,毫不衝突,常常看得起雞皮疙瘩,筆記寫不完。不過看小說還是很快,和當下的力量比起來,小說簡直是放假,一本厚厚的翻譯小說三小時就能K完,發現看書速度比以前還快,真是意外。
除了上次夢到透明的果如法師之外 ,我也陸續夢到一些很類似的夢,例如走入一個喇嘛開示的大法會,結果被問到修行的方法,夢中的大喇嘛特地教我應該要怎麼去領悟實境。
前幾天夢到和一群同伴研讀心經,念頌心經,結果走近一個老婆婆的房間,面容慈祥的老婆婆盤坐在佛堂前,手裡拿著一本大書招呼我過去,我一邊念誦心經一邊在她旁邊坐下,看到她翻了一頁大書,書上整齊的黏滿了新鮮翠綠的樹葉,就像葉片直接長在書上的一樣。我卻問她: 這些看起來一樣的樹葉以後長大就會變得不一樣啦?(意思是葉子一長大就會超過書的範圍,就不能這樣整齊劃一了)
我一說完自己的話就突然得到一個超大的恍然大悟,大到自己頭皮發麻,滿腦子發涼,我一邊看著老婆婆的微笑,一邊感到狂喜與泫然欲泣,然後就醒了。
別問我醒來之後到底得到甚麼,因為醒來之後的回想都是一連串莫名其妙。可是由此證明,我最近滿腦子都梗著一塊東西,雖然生活一樣吃飯睡覺,可是道心還是存在啊!黑黑!
雜事說到這,再提一件。逛了好多地方最後買了一雙新鞋鞋,為了上山方便。現在很誇張,要買甚麼都會考慮上山好不好用,這雙鞋方便在山上一會要穿一會兒要脫,也方便 外出行走爬個小山,又不會太像拖鞋,又不會像穿運動鞋那樣熱,穿脫不方便。。。。
說穿了還是花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