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禪七&義工心得&感動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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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禪堂時,我用盡計策地躲避快步經行的時段,沒想到這回想去安和分院聽元法師開示,就遇上A法師這次帶經行!(當時很想走~~) 跟A法師真的緣分不到,我在禪堂混這麼久都沒聽他開過示(剛好總護法師都不是他),無奈,沒受過他直接帶給的震撼,之前B法師和果7法師都讓我大大的崇拜啊!這一次竟然這麼巧,本想聽他兩個小時講座應該很棒,沒想到。。。。。不甘啜泣還是躲不掉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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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四夜,不,對我是六天五夜的法鼓山卓越營活動結束了。因為我提早上山。

     這一次我是課程組的義工,覺得很榮耀,和一群很不得了的年輕夥伴成為一員,覺得沒做到甚麼事的我也因為他們的優秀而沾了光。

     不過下山來沉澱幾天,卻說不出甚麼來。

     許多感動已經像吃進肚子裡的食物,吸收了,所以看不到了。覺得很想說些甚麼,卻發現說不出來,說了,又不到心坎上。想不出有甚麼東西能說來分享的,明明六天五夜那麼長。

 

     每天的感動我是體驗了的,眼淚也掉過,疲憊也嚐在心頭。

     不過更真切的那一面,似乎一直沒出現。

     這次活動的主題是{轉角,遇見生命貴人},這個主題我在青年禪七時已經被撼動過,大哭一場好好的感恩了一大群生命中的每一個人,相較之下,這一次就沒有那麼深刻了。 

     這次的三個活動小主題為:

     重拾生命發球權,拒絕茫然無助的生涯

     掌握愛情的天平,揮別追逐盲目的愛情

     展現生活的品質,遠離無聊忙碌的生活

 

     認識我的請好好思量就會發現,天啊,我的人生已經脫離這三個議題了!

 

     幾乎是十年前,我就已經排除社會制約過著自己選擇的生活,所以我早就沒有茫然無助。

     而我已經結婚了,感情也穩定如磐石,所以對愛情已無興趣。

     我的生活品質很好,既不無聊也不忙碌,我都在做著自己真心想做的事。

     所以呢,這個營隊是為年輕人設計的,其中的感動與智慧真的超讚,不過……跟我的生活真的沒甚麼關係……(我現在的問題都不是這些)(我比較需要的是: 如何對付聰明到會奸詐狡猾的過動小男孩? 如何專職修行也可以養家活口? 如何當家庭主婦也能開悟? 等等)(有沒有這種營隊?我真的需要參加啊!)

     年輕時會對未來有許多不確定感,會徬徨無助,而現在的我非常確定自己未來的目標,一點都不徬徨,而且每一步都清清楚楚,也不是外來壓力推動的。

 

     因此,在禪堂給我的震撼才是讓我深刻而瞠目結舌的,因為修行的那個目的現在還走不到,似乎摸到一點邊,卻又還差得遠~~,所以每次從禪堂回來我都滿到不行,這次卓越營回來卻沒像禪堂那樣受到撼動。

     其實是很高興的,我至少還結了婚生了孩子,如果還和他們一樣,還在為這三個議題痛苦煩惱,那才真的糟了。

 

     但是下一次我還是會考慮去做義工,能給年輕人這樣的震撼,我覺得很有意義,每個年輕人都應該參加這個營隊,實在是太重要了。

 

     許多人都分享的太好,請你一定要去讀讀學員的心得,都很值得做成筆記,那已是我說不出的話了。

http://blog.sina.com.tw/ddmyp/article.php?pbgid=27592&entryid=573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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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時得知卓越營需要義工,先生對我說:『快去抓住青春的尾巴吧!』於是我在最後臨時加入了課程組,成了這個主腦裡搞不太清楚狀況的一員。老實說,帶營隊的勞累對於年過三十好多的我實在是很操,可是比起更加勞累的法師們和其他組員,就覺得自己在這個組裡實在是最沒資格喊累的。

真的十分佩服每位組員的投入與承擔,也看到法師如何去解決各式各樣多如牛毛的大小事還能保持心平氣和,我像個課程組裡的觀察員,一天天的受到大家帶給我的震撼,感受到了這個團隊有強大的向心力與願力,這裡面沒有為自己,只有為他人。

午休時間,大家一進有如沙漠中的綠洲般的511會議室,就倒的倒,趴的趴,什麼形象都不管,我第一次感覺到報紙上說明星連夜拍戲可以累到隨便有地方坐就不顧形象馬上睡著是事實,因為我只不過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就感覺顧形象是太好笑的事。可是有許多人比我更厲害,睡的比我更晚,午休時間還在會議室裡排練下午要上場的短劇,所以會議室裡常常一半是屍橫遍野般的景象,另一半是精力旺盛的排練討論,又唱又跳的,往往我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他們排練,睏的要命還是被他們的排練笑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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囫圇吞下午齋,我知道不該吃的這麼快,可是我急著想去找果7法師說出我最新的答案,分秒都難以忍耐。

縱然我知道是錯的,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去找法師,就算錯也要知道錯在哪,就算有對也想知道對了幾分。我等不到小參時間,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還有沒有小參時間,心中湧起的答案怎麼能忍耐?於是我一邊吃一邊揣測已經吃飽離開齋堂的法師會在這段午休時間跑去哪兒?我不能東張西望,我只能靠心中的預感。我猜他會去溪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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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連颱風多困在山上一天,所以一共在山上待了十天九夜。

    還是像六月份的一樣,我選擇義工生涯。因為義工比較自由,而且我覺得比較能和法師們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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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山的禪修活動之外,也幫忙著法青會裡的一些工作,現在是暑假,所以法青的活動很多,因此總是有機會陪著星去農禪寺開會,會一開,不到很晚都走不了,到家時已經十一點是正常的。

剛好遇到上山前夕,我的大行李箱裝滿了還沒收拾完的行李,蛋蛋看到打包行李自然知道我又要上山去打坐了。但是這次他還是問了:『是不是因為我不乖?太吵了,所以妳才要去打坐?』

我一邊選著衣服一邊回應他:『你說呢?』

第一次上山時我的理由是他太不乖了,所以我不要跟他住,等他乖了我再回來。

第二次上山時他知道自己還是沒乖,所以我又要上山去,他說他也要跟我去,我說那裡不喜歡像他這樣不乖的小孩。『等你可以安靜打坐都不會亂動時就可以跟我去了。』

這一回他沒說,自己想一想也有道理,每天吵吵鬧鬧的人就是他,所以我要上山去打坐還是滿理所當然的,他想不出我不要去的理由。

午睡起來,我換著衣服準備晚上要去法青開會,他問:『妳現在要到山上去啦?』

『不是。』

『那妳幹嘛換衣服?』

『我要去開會。』

『那妳晚上還會回來睡覺嗎?』

『會啊。』我走來走去,沒有專心的跟他說話。

『妳不是說今天要幫我剪指甲?』

『你早上不說,現在來不及了,晚點再剪吧!』

然後我出門了,一直到快十一點才進門。進了門他早就睡了。

晚上在法青開會的時候,我總會猶豫著自己的心該不該投入,需要幫的忙很多,像似永遠都缺人手,之前參加過很多法鼓山的活動,也真心的被大家所感動,能夠投入義工來幫助未來更多的人也能有那樣的心靈感動,是一件很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是眾人之事,不是自己的私事。

可是我總會狐疑著,到底該不該常作義工?到底該不該常來開會?到底該不該答應分配到的任務?

或許是我累了,就會這麼想,是因為想要找退路過原來舒服無事的日子嗎?我總是分不清楚,於是在做義工時,我會對家裡感到良心不安,對老蛋和小蛋良心不安,是否我一定日日夜夜的守在他們身邊才叫稱職?雖然老蛋鼓勵我多去,但是卻消弭不了不知何起的良心不安,而我不知道這是真的愧疚感,還是我發懶怕累不想做義工的好藉口?我不想等自己老了才來接受心靈震撼,很多東西,年輕時接觸和老了才接觸,是完全不同的效果,錯過了,我就不再年輕了。

 

或許,當了媽媽就會這樣想吧?雖然在家裡時也沒為蛋蛋多做什麼事,不過我的存在,或許說,這個媽媽的角色存在,在每一個一天當中,對蛋蛋而言都是重要的。而我不知道一次最少就要離開一個禮拜,對他好不好?是一種良性的訓練嗎?適合開始在一個五歲的小孩身上發生嗎?

在山上的時間長,長到夠沈澱心靈,因此我不太常想他,大概只有特別疲倦時才覺得自己應該待在家裡最好。在法青開會並不是天天,雖然也只是晚點回家,但是進了家門燈光皆暗,蛋又睡了,卻有一種錯過陪伴他一個晚上的遺憾。

雖然平常的晚上就是吼著他吃飯,修理他不聽話,威脅他守規矩,一堆連想都很煩的事,卻還是有一種『錯過』的感覺。

明天午飯過後就要上山八天去了。現在疲倦,對明天感到意興闌珊,我知道只要進了禪堂,多想這些都沒用,我會乖乖的認命,好好的活在禪堂裡,然後才會有新的收穫。

只是我發現,這樣的收穫需要一種交換才能得來,至少對我這樣的身份而言,需要老蛋替我照顧小蛋,需要小蛋忍耐八天不見媽媽,需要阿公阿媽多一點時間忍受難以管教的小蛋,需要所有人接受空氣中少了一個家人的空洞感。而我不喜歡這樣的交換,似乎不是公平的使用者付費。

雖然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收穫太多又太強烈,也因此我一去再去,卻也這樣發現一得與一失的這一端,是其他人在承受的。

明天的現在,我將平躺在寮房的床上,我想又將是失眠的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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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之後,滿滿的許多感動都會隨時間漸漸退色,我也怕自己那份道心退減,給自己訂下每天要最少坐上一柱香(45分鐘),最好是兩柱香啦~~

         話頭也提著不放,不論做甚麼事都有想著,好奇著,掛記著我的話頭,可是真正的疑情似乎還是很困難的境界。

         連我的夢境至今還是團體生活,有法師,有同伴,大家一起做事,讀書與上課。

 

        在家裡打坐雜念紛飛如雪 :

 

等一下要去洗衣服。

答應做給佳勳的肥皂還沒弄。

抓下來的音樂專輯還沒聽。

我的稿子荒廢著,那道卡住的菜要怎麼修改?

又是雜念! 我的話頭呢?甚麼是無?椰子殼裡的是甚麼?

冰箱的芒果放太久應該壞了吧?

等一下要記得去做冰塊,明天有客人來要用。選星型的那個製冰盒吧?

 

        很快的,一柱香的時間也在雜念中度過了。我懷念起禪堂的打坐,這些生活瑣事都侵入不了腦袋,都被擋在結界之外。

        話頭就像另一個紛飛的雜念,夾雜著,混合著生活瑣事的氣味,我往往懷疑起我是否失去了話頭?

       

        大前天在沙發小睡,小孩在旁邊玩,於是我開始半夢半醒~~

 

        我夢到我午睡起來,從沙發這邊要走去房間去找老蛋說話,路上經過餐桌時,突然發現果如法師正坐在那兒吃東西,他穿著咖啡色的袈裟,身體是半透明的,非常自在的在吃桌上的食物。(但是桌上本來就沒食物,食物也半透明的)

        我心裡一點也不感到詫異,反而想: " 既然偶像在這裡,那當然要把握機會問問題才對! "

        於是我在半透明的果如法師身邊坐了下來,稍微打個招呼就問了一個問題。

        法師身材本就比我小,所以我雖然是坐下來,還是比他高些,所以他一邊吃一邊轉頭和我說話的同時,還可以看見他大半個頭頂。

        法師很仔細的回答我在夢中的提問,我還接著問了第二個延伸性的問題,結果法師在舉例解釋時,我閃神了,沒專心在聽他解說。於是心裡還責怪自己 : "法師在回答問題怎麼可以不專心? " 然後法師說完了,而我竟然沒聽到某一部分的話,還心想請法師把最後幾句再講一遍,又不敢問。

        接著我就醒了,原來是兒子玩的聲音太大,干擾了我在夢裡的專心度,可是那個半透明的果如法師好真實啊,我興奮的從沙發上跳起來,真的按照夢中的路徑走去找老蛋,急切的要與他分享這個清晰的夢境。可是正要說到我提的問題時,我不禁大叫(慘叫) : "啊!慘了!我忘了!"

        我懊惱著才過沒兩三分鐘,那個突然被抹掉的記憶,好像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而且法師好像還答得很好,而我醒來卻忘記了!!

        只依稀記得是和幻境或虛像有關的疑問。這是我清醒時所沒有的問題。

   

        然後,只能回味那個夢裡的殘像,忘了那個真實的問題是甚麼?

        更令我懊惱的是,我的新偶像到底說了甚麼話讓我在夢裡聽了恍然大悟,怎麼現在一點兒也記不得?

 

        雖然在家裡修行也走了好幾年,不過,上禪堂是另一種震撼,有規矩,有法師,有同伴,有革命情感,有大眾的聚合力,有大家庭的溫暖感。在家裡就你跟我我跟他,懶惰的永遠是我,用功的永遠是他,似乎沒甚麼勁道。可是在家裡的這一段是基礎,就像第一次禪七時,聽到我在家裡所學的東西竟然和師父說的一樣,只是用宗教語言換句話說而已,也就像這一次話頭十,聽到果如法師的某段開示,有種和心裡某個斷掉沒接續的線路突然跨越時空被接續了起來,是的,透徹的理解也是一種感動,因著既往的學習,才在此時此刻如此明瞭清朗。我的眼淚大多流在這裡。

 

         常帶著一種羨慕看著法青的年輕人們可以投入這個大家庭,如果我在結婚前來到這裡,未來的一生恐怕變化會很大,可是要不是因為結了婚,我根本不會踏上修行之路,不會只是來觀光時看見禪堂就被煞到,在毫無人脈牽引的情況下結起和法鼓山的緣分。

        所以我應該有自己的任務,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我要去示現的應該是另一個項目: 一個有正常家庭的媽媽也可以投入修行,而不是等到孩子大了自己老了才來。

        於是,我已經比很多同是媽媽的人還更有好因緣,根本不必去羨慕其他人,我也可以是個模範。

 

        下山之後有個很有趣的現象,有修行的朋友知道我一口氣花這麼多天上山去,以後還要一直去,會很佩服我的決定,站在很支持的立場。

        還沒有修行的人則是反應: 十二天太長了吧? 妳的家庭怎麼辦? 小孩怎麼辦? 工作怎麼辦?

 

        很有趣,完全反應還沒修行的人為什麼還不修行,為什麼生活有這麼多煩惱,為什麼忙的庸碌。

        沒去做的人站在他們的立場幻想,絕不可能理解只要有心去做,十二天一點都不長,我的家自然安頓的很好,小孩很乖一點都沒吵鬧,就連工作人家都願意等我下山之後再說。

        任何事都重要,修行卻又凝駕於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下個月是我的生日月,不用說,一定是上山去。生日的飯局年復一年,了無新意,我的靈魂沒有更新,生日就是個殘忍的紀念日。可是,我完全無法讓熱情的朋友理解半分。

        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

       我第一次在禪堂做晚課真的被這句話給電到,而且每次看還每次都有被電的感覺,你是否也會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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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也許會問,上行堂要看著大家吃完飯走光才輪到我們吃,肚子會不會餓扁了?其實不會,因為工作時要注意衛生,還要非常專注,否則打翻飯菜後果不堪設想,而且也全神貫注在每一位學員的身上,根本忘了自己也有肚子這回事。但是因為事先就見到今天的菜色,所以自己愛吃或不愛吃的菜,也會在心中計畫好。。。。

所以呢,自己裝飯菜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會:這個喜歡,拿多一點,這個不喜歡不要吃。而且也很容易讓食慾沖昏腦袋,忘記估量自己實際的胃容量而一次拿太多,到後來吃不下,希望左鄰右舍能幫忙認養最後的水果。。。結果呢,我的左鄰右舍也跟我差不多,吃到後來大家都痛苦的用眼神給對方打氣。

又加上組長們會希望退回給大寮(中央大廚房)的飯菜越少越好,所以呢,會半強迫的希望大家把剩下的菜分光。。。於是你的碗裡可能會多一撮青菜,或多吃了一份水果,因此吃到後來大家會面面相覷,無奈的一笑。。。。

一直這樣過了好幾天,我終於學會在第一次拿菜時要控制自己的慾望,要拿的比想吃的量還少(克制原始慾望需要多日訓練),因為要把後來組長的推銷也算進去。這樣一來,我終於在禪十都過了一半才開始不在最後對食物起憎恨心。但是偶爾遇上愛吃的菜,還是又陷入食慾與胃容量的輪迴裡。唉,如此簡單的事,卻往往在下一餐肚子餓的時候忘的一乾二淨,先把空碗裝滿再說!

 

有一次,當我已經吃飽了,可是還在和碗裡的食物奮戰時,突然升起奇怪的聯想:

到底那個在一開始拿這個菜的人是誰(假我)?為何她不知道自己身體(真我)真實的需要?

拿菜的那個人如果不是真的知道身體的需要,那身體的健康交給她掌控不是很危險嗎?就像一個高膽固醇患者,他的『假我』也驅使著他繼續吃一大塊牛排,而不理會也不管『真我』的需要。說也奇怪,我為何不能知道自己真實的需要?而會被奇怪的慾望所掌控?

         而那個食物慾望(或是任何慾望),為何可以離開身體真正的需要而獨立做決定?

 

         是那個不懂事的『假我』在主導著『真我』的一生。

『假我』在想著,在分析著,受外界波動著,『假我』以為他就是『真我』,所以當有人問他:『你是誰?』的時候心裡會想:『我就是我呀?』

所以思考者不是『真我』。

而我還是在思考著,全是妄念。

 

我吞著最後的食物,突然感知到一個奇妙的距離,像眼睛散光一樣,看到『假我』的意識和『真我』的意識,分出兩個影子。

以為本是一體的,是唯一不容懷疑的,實際上它們應該是分離的,那個『假我』取代著『真我』的一切,而他真的是個『假的』。

那好可怕,好像被綁架了,一個假我強佔著整個意識,以為那些情緒、喜好、慾望、社會制約、知識、經驗、整個人生計畫,都是他的,而他也不容許你多加懷疑。

所以參話頭時每個想出來的答案都是錯的,那都是假我的答案,不是真我的。

所以『本來面目』是什麼?

所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是什麼?

 

我突然感到心跳加速。

 

所以修行要抱著大死的決心,這個死是指『假我』的死,假我死了,『我』才真的活了。到了那個境界,還有『我』嗎?

 

終於吃完了飯,擦好了碗,我知道一開始動作,一恢復正常運作,先前的那個距離又馬上合而為一,真實無比,完全感受不到『我』哪裡還有真假。

驅使我前進、生活與思考的,竟然都不是我的本來面目。我原是假的。

 

吃完一餐飯,我又陷入摸不著的邊際。我走路,我洗手,我打坐,其實都不是『清醒著』的,難怪法師會罵大家是:行屍走肉。


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所想的還遼闊、還深邃、更詭譎,我陷入其中,感到刺激而不可思議!

 

聽完我的修行心得,有朋友認為,生活需要錢,賺錢本是理所當然,花錢更是天經地義,每個人都有家庭責任,社會責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這些人生大事先做好,有機會再去談修行才對。

我沒有說這樣的觀念哪裡不對,可是你看得出哪裡有問題嗎?你可以像電影『駭客任務』一開始那樣,感知到這樣的社會運行哪裡有怪怪的地方,然後願意覺醒,去面對真實的一切嗎?

只有覺醒才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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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上作義工時分配到的工作是上行堂,意思就是吃完飯之前的工作,包括用餐前的前置作業,分發飯菜等等,會接觸到食物;下行堂指的就是吃完飯後的工作,當然就是指洗碗啦。不過煮飯是另外專職,所以煮好飯菜之後到吃飽的這一段時間所要做的事就叫上行堂。

         做上行堂很像餐廳的服務生,專門服務用餐的禪修學員,說是服務,規矩可是很多,並不是學員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吃飯該有的禮儀一樣也不能少,可不像平常在餐廳吃飯對服務生可以指揮來指揮去。學員有學員要遵守的用餐規矩,我們也有服務者該遵守的服務規矩,大家分配的恰到好處,其實沒有誰多被照顧一點或誰多付出一點。

         我們都是二十四小時禁語狀態,所以不管禪堂人數有多少,不論是在寢室或用餐,都是安安靜靜,自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因此,打飯菜給學員時,就是猜猜看他要吃什麼?要吃多少?的大猜謎時間。

         學員會用事前教的特殊動作告知我們他的需求,可是有時候菜色很複雜,一鍋豆皮炒時蔬,你可能想吃的是蔬菜而不是豆皮,那要怎麼表達?或是一鍋湯,你想喝的是清湯而不是湯料的時候又該怎麼辦?真到要用的時候,很多人都把之前教過的動作忘光光,所以就只好現場自己發明新動作,看不懂的我一頭霧水也要費力的猜猜看,恨不得自己有他心通。而我也老是用自己的飯量去衡量男學員的肚子,所以男學員要打好幾次白飯才會是所要的飯量,於是十天禪修的最後一天大家可以講話的時候,男生們第一句話就是:『那個打飯的,妳打的飯量實在是太少了啦!每次都望眼欲穿的希望妳一次給多一點!』

         啊哈哈,就是我啦!我已經給比我自己還多的飯量了,沒想到這些男生們,一次,兩次,三次的一直加飯,因為只要給出的食物就不可以不吃完,所以我很怕給太多害人家吃不下硬塞,所以我每一匙白飯都給的很保守。難怪每次加完飯輪下一位時,前一位學員常常特別抬眼看我一下,我用餘光看到了都心裡想:『咦?這是什麼意思?剛給他的是太多還是太少?』因為我自己也當過禪修學員,所以知道因為不能說話,動作的示意對方不見得能理解,所以有時候會想:『算了,有的吃就好了,不要挑剔了。』換句話說,有時候也會想:『沒吃到就算了,有吃飽就好。』

         設計這樣的用意對學員而言是:有什麼就吃什麼,接受你所有的,而不要事事盡如己意。因此學員既使在吃飯時也在修行,你一直很想吃的那個小黃瓜不見得在下一次也剛好吃到,因為你無法用嘴巴指定你只想要某項,只能看義工舀的這一湯匙是不是剛好有?

         其實,我們真的很容易在吃飯時在乎這些小事,尤其當你肚子餓或是遇到特別愛吃的東西出現時,那種幾乎是非教育下的本能就會出現。平常在家裡或在外面用餐都是我們的喜好和意願在驅使我們吃什麼食物,所以總是很習慣吃東西要滿足自己的喜好和慾望,可是來這裡不能講話,腦子裡塞滿一堆無法表達,你只好學會接受你所遇到的菜,心裡既使不如意也不要起各種心念。

         所以頭先幾天我很掛念是不是都可以滿足學員們的需求?老是在揣測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細微的眼神和表情,到後來我決定:『給你們修行啦,給什麼你就吃什麼,我不猜了!』 哈哈,這對我也是修行呢!

        義工的大總護怕新來的我們太擔心對學員服務不週,也幽默的說:『一天有三餐,十天有三十餐,就算有人一餐沒吃飽或少吃到哪樣菜也不會營養不良的啦!』我的組長說:『做上行堂可以學到不要用自己所想像的去猜想別人真正所需要的事。』我們往往用主觀的心態去認為別人應該也是這樣或那樣,其實差別很大,自己卻不承認也不願去正視面對它。

        因為這個工作,讓我有機會觀察到這麼多人不同的吃飯習慣和一些小動作。其實真的很有趣。例如有學員很愛喝開水,他每次喝的開水都是湯的一倍多;有的學員不吃飯,但是吃很多菜;有的學員味覺很奇怪,他的碗裡有飯有菜最後還要我在同個碗裡加一大匙甜甜的綠豆湯混在一起吃;有的學員很像飯桶,這可不是罵人,而是太太會吃飯了,嚇死人的多。連一起吃飯的法師都很有趣:有的法師從來都不喝湯,卻在快結束的某一天突然伸出空碗意示他要喝湯,讓沒準備的我還要倒退兩步才能給他;有的法師食量超級大,我們可以放心的往他的碗裡一直加一直加,每次加飯加菜都堆的像小山一樣,看了實在很有成就感;有的法師吃飽了走出齋堂時,從他的背影幾乎可以看見他的光頭上浮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我們要等到所有學員都吃飽離席之後,才算工作完畢可以吃飯,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吃飽的下行堂義工接手去清洗。所以我們第二輪吃飯的人叫『過二堂』,第一輪吃飯的學員則稱吃飯為『過堂』,而我們上下行堂則是統稱為『行堂義工』,所以,處理吃飯事物的事就叫『行堂』。

        過二堂一點也不辛苦,因為在道場每一餐都吃的比一般人還早,所以過二堂的時間才是山下的人一般吃飯的正常時間。就連過二堂,我都過出一大堆心得感想,待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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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又是滿滿的回來了。滿滿的除了是心靈,還有疲倦。

    我幾乎昏睡了四天四夜之後才覺得恢復一點,可見我的精神力在這十二天中真的發揮到了極致,最後五天每日皆睡四個多小時,中午也沒休息,還可以做完所有的事,該混的也混到,哈哈,真是過癮!   因為我們提早兩天去支援臨時寮工作,所以加上後來的禪十一共是十二天,才上山兩天我就超級後悔,因為真的有累到,想到十天都還沒開始就累到爬不起來,第三天吃早齋時簡直想哭,想了幾個落跑的可能性,還好,正式禪十並不像支援臨時寮那麼累,而且還一直學新東西。

    這一次最特別的是見識到參話頭的威力,真是無法在此詳述,沒想到還有這種特別的禪修法,法師就像古時候那樣拿著香板逛大街,逢人就逼問:你是誰?你在做甚麼 答錯了就被打,現在想來真是刺激又有魄力,修行本該如此而非死氣沉沉,可是不代表我有勇氣再去一次,要仔細考慮啊!

    這一次帶領的是聖嚴師父的大弟子果如法師,我完完全全把他視為偶像,幾乎每天眼睛都追著他在哪裡,想親近他問問題又怕被罵,哈哈,我相信只要對修行有興趣的人如果有我這樣的體驗,你們都會像我這樣突然迷上了他! 這種迷是景仰,是敬佩,那幾天裡我和大家一同因為法師的話而流淚,聽法師的故事,聽法師的教誨,有種自己不好好修行就辜負法師以及師父的期待,他們用心用力的希望影響每一個人,而我們不該只是來看一看,回家之後修行就和自己無關,而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推動這些事,還有許多人奉獻的金錢,許多的大愛匯集之下才有我們這次活動的圓滿。

    一個成就,是需要多少的付出與努力才能達成的?我在法師身上看到了那流血流淚的苦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他修到一個境界了,他是過來了,而我們環境舒適身體健康,有甚麼理由不用功呢?

    從法師身上看到一個修行人該有的對生命的態度以及願力,一個平凡的人,也可以無限偉大。

    活動結束後我像小女生一樣的寫了信塞給法師,有種告白似的緊張,為了要感恩他也鼓勵他,我已經多次聽了他的話哭到不行,所以一定要親自感恩他。原本在台上非常有威儀到令人畏懼的法師笑得帶著靦腆,說話的態度溫和的像個慈父,一點架子都感覺不出來,還耐心的聽完我的問題,細心的解釋著,法師身高不滿五呎,矮我很多,又因為疾病而嘴歪眼斜,要不是身披袈裟,看起來真的很像個糟老頭,可是這十天來與法師相處,真的感受到他的真性情,令人敬佩,真實的他像個巨人,撐起一切自己的苦難,努力再努力,他改變了一切。

    我活到這麼大第一次迷上法師,之前完全不認識他,現在卻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深深的記著他的叮嚀,下了山也不要忘記自己的功課。

    一位法師的示現,告訴我,人生其實有無限的可能性,所以我也可以辦的到,人的業力雖大,心念則可以更大,我告訴法師,這幾天聽了他的話,我更加相信自己這輩子也可以像他一樣!( 可是又掐指一算,法師這麼用功都修了三十年,那我就算用功也要三十年後。。。。六十幾歲啊。。。突然有點腿軟,老蛋罵我不長進,怎麼不想會比法師花的時間更短呢?)(呃~~~流汗)

    除此之外,禪堂裡的每位法師都讓我感到很想認識,覺得很親切,果元法師似乎有很多寶可以挖,好像有說不完的故事,像黑道大哥的果祺法師第二次當我的小參法師,所以很有親切感,我最想跟他去後山探險,每次看他吃完飯就戴著斗笠往外跑,好像後山有個好玩的秘密基地似的,而行戒法師和常遠法師是這次新認識的法師,讓我有一種可以跟著大哥哥一起修行的親切感,隨便一位法師的修行都比我要好,我知道自己是懶人轉世乘願再來的!  倒是這一次比較沒機會接觸女法師,只怕常儀法師會抓我們在寮房偷講話。哈哈!

   像我這種已經知道很多事的人還能讓我有新鮮感,真是不容易,我最缺的正是活生生的範例,而他們正是!

    這一次我也當自己是上山修行,做義工,其實學得更多更多,多到我現在還在消化,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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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香

打坐的時候是以一炷香半小時為單位。

在家裡這是容易的事,有我那軟綿綿的靠墊當坐墊,一個小時對腿而言不困難(難的是自己的心思如野馬),但是沒了慣用的坐墊,山上的蒲團讓我渾身不舒服,還好自備了小坐墊,雖然沒有大坐墊舒服,也比蒲團好!

所以大家都用蒲團,坐的高高的,就我坐小坐墊,坐的矮矮的。我的位置還排第二個,讓後面許多同學一肚子納悶,大家都拼命把蒲團敲的又厚又高,就我一個把蒲團甩在一邊,坐的矮矮扁扁。

那個蒲團太硬又太高,一上坐十分鐘就開始腿麻,半小時很要命!習慣真的不是幾天就能改的,我早就決定放棄去習慣它,還是坐我自己的軟墊比較不浪費時間。但是還是跑出一堆疼痛,又加上連續打坐,舊痛未癒新疼又來,簡直是七天疼痛大抗戰!又加上在我前面的郁珮坐姿超正,挺的不能再挺,動也不動,叫我壓力很大,滅了一些自視學坐很久的傲氣,佛菩薩給我排了這樣的位置一定有其用意,讓我看不見其他人到底有沒有在動,光是前面這個不動就讓我慚愧不已!

可是熬過七天還滿驕傲的,至少我都不放腿(可是也扭來扭去),下次禪七我寧可少帶幾件衣服也要把我的大坐墊帶去!可是實在有點離譜吧!?(可能會不好意思拿出來)下次要想個方法克服長時間累積的腿痛問題,我以為腿痛是可以忍的,沒想到累積了一天或是好幾天的痛是很難忍的。

 

過堂與藥石

過堂是指早餐與午餐,是義工菩薩走來走去發飯菜給我們,所以稱過堂。晚餐稱為藥石,因為修行者通常只吃早午餐,晚餐通常不吃,吃的話是因為要治飢餓病,所以稱晚餐為藥,可隨意決定要不要吃。

這七天修行者所用的碗都不可以洗,要用兩條小布擦乾淨收好,所以吃的乾不乾淨很重要。

我比較不喜歡的是用完餐後,倒熱開水洗洗碗再喝下去這個步驟。我很討厭喝洗碗水!我可以吃掉薑片,吃掉蘋果皮和芭樂子,就是喝洗碗開水我覺的很難過。所以有時候喝的是清湯,我就不用開水就直接乾擦了,或是倒了開水看到湯色混濁(有一次喝牛奶濃湯),我就偷偷把水倒進毛巾裡,希望毛巾吸掉水分就不用喝掉了。

沒想到我估計錯誤,一條布還吸不住,水流成一灘,趕緊再拿另一條布吸住,結果桌上的確不再有一灘水,但兩條小方巾不但都吸滿滿的還會滴水!

我很努力的讓自己的動作很優雅不忙亂,又很怕坐旁邊的郁珮發現我幹了蠢事,因為蠢透了,我自己都想笑,趕緊把濕答答再也無法擦乾的碗收到抽屜裡,把小方巾盛在雙手中(會滴水),再用優雅又不急不緩的速度慢慢逃出齋堂!

經行與跑香

經行就是姿勢正確又抬頭挺胸的走路,分慢步與快步,跑香則是快速而小碎步的跑步。

經行是種有意思的體驗,體驗腳走路的感覺,接觸地面的感覺,肌肉與神經的運動,以及重心在雙腳之間交換的感覺。不管快或慢,都要體驗自己的內心,體驗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可以東張西望或想東想西,否則你的腳步就會亂,身體也不會打直,甚至還與隊伍脫節。

跑香是一種激烈的運動。事前法師已經有說,身體不適,體力不佳或心臟不好的同學請出列在一旁空區塊內經行。這個『體力不佳』四個字刺中我的耳裡,對,我的體力好像不是普通的差,可是叫我出列我也很不甘心,從沒跑過香怎麼能沒試過就退卻?所以我決定留下來,結果法師開始叫大家快步走,但不是跑,算是激烈運動前的熱身,這時候我開始與前面的郁珮拉遠了距離,我跟不上她,可是我已經用最大的步伐快步走了啊!原本每人等距的大圈圈就從我這裡開始斷掉,啊~很丟人耶,我不敢回頭,是不是我後面的人都擠在一起了?結果另一位法師故意插進來檔在我前面一起快步經行,我想她是故意要讓速度太慢的我不要再苦苦追趕前面的人,就讓我成為這個大圈圈的第一個頭吧!(還是太丟人了,還沒跑就跟不上隊伍的快速度)

結果我就離前面的郁珮越來越遠,遠到不必想要跟上她了。

接著,法師恐怖的指揮聲開始了:『開始跑!速度快!放下一切,專心向前,跑!』

於是開始向前衝~好了,蛋媽(這時候就要稱自己是媽了)我打自高中畢業以來就沒再用比賽百米的速度跑過(其實高中時也不會有人要我上場比賽),這一次可是馬力全開,用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可是前面的郁珮怎麼離我更遠了?我的壓力大增,跑得更加賣力!

『還不夠快!再跑!快!快!』法師的加速聲又下來了。

啥?我已經馬力全開了還不夠快?心臟都要跳出來,呼吸都要錯亂,我開始嚴重後悔為何剛剛不去經行?

跑了兩大圈後,法師才叫大家恢復快步經行,這時候我已經感到有點不對勁,腦中有點涼意,努力專注在調整自己的呼吸,希望趕快恢復正常頻率,沒想到讓大家快步經行數圈只是要休息,法師又接著下命令:『開始再跑!專注當下你的感覺,向前加快跑!』

於是我又開始跑,這一次我感覺自己的速度變慢了,腦子又有奇怪的清涼感,所以再跑了半圈之後我開始要找機會脫離隊伍,接下來的過程我突然記起來了,因為以前有好幾次昏倒的紀錄,這個清涼感正是腦中血液變少的警訊,接著就是眼前發黑,再來只要不超過五秒,我就會昏倒!

可是,跑到經行空地還有半圈!我要撐下去,不然根本也沒地方可以讓我停下來,後面的人會撞上來,很危險!我的腦子像是遇到緊急事件,馬上閃著大大的兩個紅字:『危險!危險!』

『再跑,還不夠快!拿出你的速度,再快~!』

我終於撐到了空地區,在我眼睛還沒發黑之前馬上出列,後面疾跑的同學如大浪波濤,一瞬間,屬於我的那個隊伍馬上就跑離了我的視線。

法師再度加速,還好我已到休息區,再慢一點我真的昏定了,而且很危險的是,後面疾跑的人將無地方閃躲,那種狀況光是用想的就恐怖極了~

我還是不後悔有跑這一次,不然我將不知道光腳在室內疾跑是一件多激烈的事,非常刺激,那和跑百米不同,比賽大不了就認輸跑慢一點,可是這裡你不跑就會阻礙後面的人前進,而且每個人的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前進的空間,無法超越,也不容易出列,所以壓力好大~

以後不跑了,為了自己和他人著想,我以後甘心當老弱婦孺。

懺悔和感恩大禮拜

 聽到懺悔大禮拜我還沒感覺,自認自己常常懺悔與慚愧,所以大禮拜時沒有什麼新的思緒出現,氣氛雖然很感性,但是一點都不催淚。師父說:『想不出自己哪裡需要慚愧的人才最是需要懺悔的。』完了,我好像就是這種人,好像自己都沒有做過不對的事,其實是我常常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就反省過了,所以在大禮拜時想不出什麼沒想過的。可是還是擔心自己太傲了,怎麼可能真的無事可懺悔?所以想了好多瑣事,還想到有記憶以來對某人最為無禮與傷害,那就是十幾年前追求我的某個男生,我真的對他很壞,很不客氣,可是我是為他好,因為確定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所以每次都冷血的打擊他,傷害他,好讓他早點醒過來。所以現在是有點對不起他,可是我覺的我做的是對的,這樣才不會浪費他的時間,所以好像也不用很懺悔~~~

這還是回家問老公我有什麼需要慚愧的吧?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晚上,一聽到感恩禮拜就知道完了,口袋裡的衛生紙不知道夠不夠?

因為自己是很幸福的人,這是我周圍所有的人所共同給我的,從小到大,不管是幫助我或打擊我的人事物,都讓我有現在的成長與體悟,果不其然,看了一段師父感恩恩人的影片之後,眼淚鼻涕就開始潰堤,接著的大禮拜便想起許許多多的人,所以哭的很慘,而且大家都一樣,法師還抱著一包面紙走來走去發給大家。我覺的有這個機會好好哭一場來感謝所有的曾經真的很不錯,不管是敵是友,都很感謝他們的存在讓自己有不同面向的成長。

隔天開始泡泡眼,沒辦法,誰叫哭完就睡覺了~還好大家都一樣啦~

安板

晚上十點整的打板聲就叫安板,就是就寢時間,之後再也不可以洗澡或走動,一定要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會想念自己舒服的床,可是當時能放鬆的躺著已經是最大的享受,多日來的打坐和禮拜讓身體平均的酸痛不已,尤其是拜佛的動作,真是大運動,全身的經脈我都可以畫給你看,酸到一定能感知它們的正確位置!

拜佛是很好的慢性運動,這七天來我預估最少也有三百拜,有很多還是慢版拜佛,為了要體驗身心合一的當下感受,還可以健身減肥,又不激烈,甚至也不至於流汗,小腹很明顯的縮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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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打板

我通常都比打板聲還早醒來,因為心裡老在擔心睡太沈被叫醒會很難過,

所以自己的生理時鐘自然就會設定在比四點三十分還早的時間自動醒來。

原本以為這次是年輕人的禪七,晚上應該不會有打呼的問題,結果年輕人還不會打呼是沒錯,但是很會說夢話。

其實這七天我都睡的很少,不但很早醒來,也很不容易睡著,因為平常的晚上十點正是我的活力時間,

就算一天已經很累,十點就寢還是很不容易入睡,所以,起床之後的第一炷香,往往是睡魔大軍來襲,為了奮勇抗敵,總是一路張著大眼瞪著巧克力色的屏風,急切地等待引磬聲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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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法鼓山上打完八天七夜的禪七。

    進了家門時,老蛋不在家,小蛋在樓下阿媽家睡覺了,我躡手躡腳進了阿媽家,看見阿公和蛋包奇怪的睡在客廳沙發上,四周一片被兒童肆虐過的凌亂,連阿媽都在房間內呼呼大睡,阿公也睡得沒動靜,沒人發現我回來了。

    看得出老人們又被小惡魔整的累壞了,我看著睡的一臉安詳的蛋包,原本很期待他看到我進門的反應,卻沒想過我回來時會是這樣地端詳他安睡的小臉,突然覺得他變了,長的有點不太一樣,和我最後對他的印象不一樣,他有點長大了。

    我突然覺的有點陌生,自問:『這是我的小孩嗎?』我以為我對他很熟悉,為什麼現在看他的樣子像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面熟的小孩?

    我又輕手輕腳的離開回到樓上來,開門,關門,我的客廳,我的房間,上個洗手間,洗個腳丫,回頭看到擺在櫃子上滿滿的我的日常生活用品,瓶瓶罐罐,我又突然自問:『這是誰的地方?』我怎麼嗅不出以往那種熟悉到無須懷疑的氣氛?

    月曆換了,二月是一張沒見過的新的風景照,客廳的地毯收起來了,廚房地板被老蛋洗過,一片光潔。

    這是誰住在這裡?

    這是誰的電腦?誰的床鋪?誰的衣服?誰慣用的東西?

    我好像只是巧妙的剛好知道這些東西的位置而已,好像這些都不那麼地完全屬於我,好像現在的我也不那麼的完全屬於這個地方。

    那我到底屬於哪裡?

    於是我開始哭泣。莫名的一直哭泣。

    我以為從陌生的禪堂回來會被熟悉的感覺所包圍的滿滿,回來之前我一直期待,但事實上,我竟然有點詫異,我屬於哪裡?

    家裡很安靜,然後我擦乾眼淚,走到我以前熟悉的後陽台,再看看我的冰箱,然後又哭泣。

 

    一到家才沒幾分鐘,我就感受到『無常』突然成了一個動詞,一個查覺的到的現在進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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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一早見陽光燦爛,就決定衝到金山看看法鼓山新道場

因為避開假日,所以一路到底都不見人潮

到處都空空,這才像是參觀道場的氣氛

只可惜自己的小孩蹦蹦跳跳

自從他出生後,我就失去了做為最安靜的遊客的寶座

 

法鼓山裡的建築走的是極簡禪風,就連佛像都低調的恍如裝飾品,灰銅色,不巨大,諸佛菩薩服裝面容都非常簡單,

既不特別慈眉善目,也不非常平易近人,坐落在遼闊的大殿內,還顯的渺小。

大殿上的匾額不叫『大雄寶殿』,而是法師提字『本來面目』,夠酷吧!果然是修禪的,道風很特別!

假如不事先告訴你這是佛教道場,從建築和內部裝潢,你恐怕會比較以為是什麼學術機構。

沒有任何金光閃閃的東西,不用硬體設計讓人感受氣氛莊嚴,沒有華麗的感動,

就是簡單,再簡單,連佛教特有的飛簷裝飾,金色屋頂,都免了。

空間很多,擺放的物品很少,看起來空空,其實是感覺滿滿,

我這從不熱心的大懶人生平第一次感覺想做義工。

 

後山的禪堂是不開放遊客參觀的,除非你參加他們的禪修活動

遇到一位師父向我們介紹:蓋禪堂的那塊地是第一個被決定的地點,因為聖嚴法師一到達那裡就覺得那塊地的氣很容易使人平靜,最適合坐禪,所以禪堂是第一個被決定蓋的建築。

搔到了我的癢處。

要進禪堂,就要先參加過一堆初級的禪修課,還要有證書

乍看麻煩,其實也對,不是真心要坐禪的人何必佔用那麼好的資源呢?能通過那些初級課程還有興趣的人,的確才能進禪堂。

所以我又開始感到很期待與興奮了,(又到了一個循環期。。。。。。)

 

望著遼闊到有些壯麗的風景,心裡覺得:我很快還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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